The End of Summer

夏季是一年四季的第二季,也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,同时也是一年中太阳高度最高、白昼最长的季节。北半球的夏季依公历通常被认为在六、七、八月,但实际则随地区而不同。夏季是许多农作物旺盛生长的季节,充足的光照和适宜的温度给植物提供了所需的条件。

——维基百科「夏季」

夏、Ha-kui、夏季、Summer。

长久以来,人类对夏之狂热令我不知所以。无论你逃往地球的哪个角落,都被它紧紧跟随。想象着当你准备穿汗衫在北极冻死时,忽然有人说一句:「好像所有的美好都发生在夏天」——这真是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。从「夏天要来了」到「夏天结束了」,每一个人都在与夏无关的季节里追念它、期冀它、拥有它。然后周而复始。

借助于早已忘记《哆啦 A 梦》哪一话里大雄说过的一句话,我对季节的偏好在少年时期便已界定:

我喜欢冬天,不喜欢夏天。因为冬天穿上衣服就不冷了,而夏天就算脱了衣服还是热。

写到「少年时期」,就不得不陷入一个时期的回忆。我讨厌这样的写作手法,就像提到韩国就是泡菜,提到日本就是忍者一样,我讨厌所有典型的联想,并因此逆反,甚至有时只是为了逆反而逆反。既然回忆擅作主张把苦涩过滤掉,那剩下的甜美只会让我更加患得患失。我自然能够把童时的每一个夏天归结为弹珠、凉鞋、冰棍、夕阳,可是隐瞒、欺骗、控制、嫉妒,同样发生在作曲家、绘画家们怀念的儿时。

夏天不也是如此吗?我们受限于经验赋予的想象,把四季分化成晚春、盛夏、悲秋、寒冬,仿佛只有在夏天,我们才会去往我们的盛大。季节的界定、年龄的分化,每一个有条不紊的词汇,都把我们不带疑问地归类到属于它的定义里。碎花裙、七里香,所有的一切都指向符合记忆的表征,可现实却是去年恋恋不舍的碎花裙已不再合身,所有爱过的歌曲有一天也不会再听。

就像无论多么虚无的文章,最后都会「言归正传」地告诉你:

腐烂发臭的尸体,出如渖渖的大汗,尽管夏天是一个惨烈灼烧的季节,但它总带着一股苦尽甘来的味道。无论过错多不共戴天,等到夏夜晚风一来,它们都能假装被原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