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 Gigs
2021-01-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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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turday Gigs 收录在 Mott the Hoople 于一九七四年发布的专辑「The Hoople」，但我今天想分享的则是主唱 Ian Hunter 二〇〇二年在 Sentrum Scene 演出的版本。
吃早饭时在歌单里随机播放到它，听到第一句时便心头一颤。虽然并没有听清歌词，但却坚定地认为这会是一首「此情可待成追忆，只是当时已惘然」的歌曲，解锁后一看，果然。
Ian Hunter 在 Saturday Gigs 的主歌部分采用了回忆式的写作手法，时间跨度从一九六九年到一九七四年。副歌部分则是一问一答的对白，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街角重逢，寒暄中不经意间提起往事。在我看来这正好象征了人生的几个阶段——青年、成年、中年、暮年：
- 那时我们年轻，怀揣着最昂贵的白日梦与最便宜的葡萄酒，在礼拜天的午后随便跑到一个地方喝到天昏地暗。世界的甜美或崩坏是大人的事，我们只想与最火热的切尔西女孩住进国王大道旁的公寓；
- 退学的退学，停工的停工，无论怎样，我们终于聚在了一起，拿着吉他贝斯与鼓，把那些老家伙踢下金曲榜。未来是我们的，这也许不是最好的时代，但一定是我们的时代；
- 溃烂之后是长久的开花，就像夸张童话，我们穿上漂亮西装，平底靴擦得发亮，一场门票高达 72 美元的巡演就要开始；
- 如今我们碰面，聊起年青时吹过的牛皮。现在的孩子们听的都是什么老掉牙的玩意？我们可是开过几场演唱会的人。
之所以选择分享 Sentrum Scene 版本的 Saturday Gigs，是因为它展现了现场音乐的魅力——每一秒都是不可复制的存在——结束之际时歌迷继续大声合唱，Ian Hunter 在说了一句「No, no, no, it's finish.」后又不可抗拒地与乐队唱了起来。
这首歌让我想起了北岛的《波兰来客》，也许你们对这篇散文并不熟悉，但里面的一段话却在互联网上广为流传，以一种被回车键误导、被读者误解成诗的形式。
那时我们有梦，关于文学，关于爱情，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。如今我们深夜饮酒，杯子碰到一起，都是梦破碎的声音。
梦破碎没什么，我的朋友，只要我们仍然能深夜饮酒，那就是一件幸福的事。